近日,从珠三角返乡创业、曾经在厅级单位为领导服务的司机冯晓铭(化名)向记者详细透露了自己最近几年时间的各种收入状况。

  购物卡少了、“双薪制”没了

  表面上看,司机的收入与其他岗位员工没有区别,包括岗位工资、薪级、通讯补贴、交通费、绩效工资、新增利润、养老金、失业金、医保金等。但实际操作起来,我是为领导服务的司机,同时兼任厅下属公司的办公室副主任,就可实际拿到可观收入。以2011年为例,我每月绩效工资要比别人高800元至1000元/月,年底的绩效工资更是多出一倍以上。

  除了绩效工资之外,我们单位还搞“安全风险抵押金”,我2011年返还的各种风险抵押金就达到2万元。

  单位逢年过节曾发放“购物卡”,我也是既能从总公司拿福利,还能从下属单位拿到一份,从2006年至2011年,我每年收到的购物卡,都不会少于3万元。

  从2012年开始,中央各种规定颁布实施以来,单位全面清理“虚名岗位”,我们的收入就少了很多,2012年,被取消了“双薪”的我,拿到的收入比2011年少了好几万。

  隐性收入:全家免费用iPad

  除了单位福利等“显性收入”,大量隐性收入还没计算在内。我给你算这么一笔账:每次下乡检查,地方上都会送各种各样的土特产；逢年过节,各地市对口单位和厅里直属的企业,都会“孝敬领导”,司机也能从中分一杯羹。这些礼物包括:上千元一斤的天价茶叶、千元一条的天价香烟、标价好多钱一瓶的红酒、茅台等,这些东西我自己喝不完用不完,只能托朋友交给酒庄、茶楼转售出去。2009年春节过后,我曾经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仅当年春节我收到并转售出去的名烟名酒,总价值不少。

  前几年,一些下属公司和有合作关系的企业还变着法,赠送领导各种奢侈品和时尚用品,包括名牌皮包、iPad、iPhone,这些礼物都会通过司机来处理,给领导送名表的同时,也会搭配给司机送一块名牌的手表。

  我们公司比较大,不少关系户都会热衷于给领导送手机等电子产品。这几年我跟着领导做司机,平均每季度都会收到1-2个所谓的“试用手机”,什么新款时尚就送什么。2011年春节,我给全家7人,每人送了一个iPad。

  2013年,我的隐性收入几乎可以说是全面锐减,领导不敢戴手表,不敢抽高档烟,不敢喝名酒,下属的单位更是不敢送了。

  平价房、帮入学、信息费更是“难估量”

  除了单位及下属公司的隐性收入外,跟着领导更多收入还在于各种“信息费”。这些信息费包括:单位下属企业、公司和关系单位的“平价房”,为家乡朋友就业铺路搭桥和小孩入学收入的“赞助费”。

  冯晓铭向记者坦言:2005年就跟着领导开车,2006—2011年,就通过领导渠道获取的信息,弄了“房改房”“内部职工房”,价格是市场价一半,还通过与领导熟悉的银行、小贷公司等渠道,套出现金流转,这些都是很不正常的现象。

  给家乡的亲戚、朋友就业铺路搭桥,以及为小孩入学提供信息,也能收取为数不少的“信息费”。几年时间下来,冯晓铭通过复杂关系网实现就业、入学的人数,不下几十人,收取的“意思意思”也有不少。

  《新华每日电讯》2014.2.24

  文/何丰伦 翁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