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8日，北京最低气温零下9℃，最高气温零下3℃，风力5至6级。杨全发吃过早午饭，11点就往五棵松体育馆那边赶。刚从地铁出来，好多人就围上来问：“有票吗？”

  黄牛们要倒卖的，是安利北京区年会的票。

  这是杨全发第一次参加安利年会。实际上，直到两个月之前，他还是望京某家餐馆里的服务员。2007年从蒙自来京之后，他孤身一人，辗转换过几家餐厅。

  11月某天，他在手机上用微信“摇一摇”跟一个大姐聊了起来，后来的情景就像那个有名的段子：

  去年（2011）是刘翔；今年（2012）是孙杨。

  12月8日那天，杨全发就坐在那个对他说“听说过安利么”的崔大姐旁边，手里捏着那张票面价值60元的票。

  他不知道，场馆外已有黄牛把票价炒到了500元。

  什么都是“恢弘霸气”的

  五棵松体育馆能容纳18000名观众。除了距离舞台最远处的几排有零星的空位之外，其他地方都坐满了人：陌生的面孔，然而显露着一样兴奋的表情。

  而上传年会视频的那些人，有的则会在标题中用“恢弘霸气”这样的字眼——歌舞是恢弘霸气的，董事长讲话是恢弘霸气的，表彰新晋营销精英也是恢弘霸气的……

  “对了，我还记得有孙杨，”杨全发开始慢慢想起来了，“他说他从8岁就开始吃纽崔莱，蛋白粉，维生素、钙片，一直坚持了13年。”

  “我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孙杨说，“我相信这个奖牌里面，有你们安利每一个人的力量，谢谢。”

  再接着，主持人把中国奥委会的一个官员请上了台，官员介绍了与安利公司继续合作的情况和愿景，最后说一句：“孙杨是吃着安利走上奥运领奖台的！” 

  2011年此时，站在台上的人是：刘翔。

  杨全发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热闹，“你要想着，不做安利之后，还有源源不断的收入。”崔大姐说，“这就像是织毛衣，又像修高速公路，你把路修好了，以后钱就源源不断地进来。”

  比起平时举办的学习、培训、会议，公司的年会当然远为“隆重大气”，但总结而言，两者并无本质区别：“直销企业的文化是会议文化”。“人都是环境的产物，每个人都需要鼓励，”崔大姐说，“主持人不需要挑逗，大家情不自禁地就会去鼓掌，会被传染。”

  彼此尊重，不分贫富

  年会结束后，杨全发会时不时翻出手机里的视频，重温一下安利董事长史提夫·温安洛的讲话。他记住了其中一个例子：在很多战火纷飞的国家，安利会从美国把钱直接带给当地的直销人员。“这说明了，安利是永远不会放弃这些伙伴的。”杨全发说。

  他觉得，年会上的那些人，都是“同道中人”，彼此尊重，不分贫富，“在外面，有很多人瞧不起像我这样的人，”杨全发说，“真的。”

  《南方都市报》2013.11.6 文/曹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