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左宗棠发迹前,只是个不第举子,在乡里私塾教书糊口,贫困潦倒得很。
一天,他正在授课,隔壁张嫂披头散发在学堂门口破口大骂。原来这张嫂家丢了一只下蛋的母鸡,遍地里寻不着,偏偏在学堂的阶沿上,发现了几片鸡毛,于是,认定是教书的左先生偷吃了。左宗棠无法,只得赌咒发誓表白自己。谁知张嫂不容分说,只是一个劲要他赔鸡。
正闹得不可开交,旁边一位老者出来说:“最好问菩萨,并打三个卦。”众人齐说这个办法好。左宗棠只得依了。一行人来到关公庙,依老者的办法问卦,谁知卦象显出左宗棠偷了鸡。这下左宗棠只好自认霉气,乖乖地当众赔了张嫂一只鸡。众人认为先生偷鸡摸狗,品行不端,岂不误人子弟?于是,众人公议,竟把他给辞了。
当晚,他做了个梦,梦见关圣帝君笑盈盈地向他走来说:“的确,鸡不是先生偷吃的,是你学堂后面的一只黄鼠狼偷吃了,可有什么办法呢?黄鼠狼赔不出鸡来,而张嫂那丈夫,脾气暴躁得很,因为穷,常拿张嫂出气。你不知道张嫂在寻不着鸡时,已打定了寻死的主意吧?先生啊,你是读书人,明事理,你难道看着一个女子寻死吗?”听了这一席话,左宗棠恍然大悟,不觉地点了点头。
最后关帝还叮嘱左宗棠记住两句话:“绫罗绸缎无钱买,惟愿天公早降秋。”说完,飘然而去。
不久,他又在另一地找了个蒙馆,继续当起教书先生来。这学堂靠近大路,前不靠村,后不着店。
一天,正是三伏天,久旱不雨,热得古怪,左宗棠正光着上身批作业。忽然,有人大喊:“抚台大人到!”原来省里的抚台大人下乡勘察灾情,正好路过这里,撞上暴雨,忙叫三班衙役把轿子抬到这里来躲躲。左宗棠一下慌了神,光着上身,怎好见官?何况自己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有读书人的礼节,应该穿长衫,可他穷,只有一件烂羊皮长袍。火烧眉毛,也顾不得了,只好穿上拜官。抚台一见就乐了,三班衙役也一个个笑弯了腰。原来,虽起了风暴,屋里却闷热得很,那羊皮袍一穿,就贴在肉上热,热得他满脸发红。左宗棠不管这些,仍旧毕恭毕敬向抚台打躬作揖。
抚台老爷信口嘲笑道:“六月炎天汗直流,先生何苦着羊裘?”
左宗棠一听,一下想起了关圣帝君梦中告诉他的两句话,马上应道:“绫罗绸缎无钱买,惟愿天公早降秋。”
抚台一听,觉得这位先生口才不错,不觉喜出望外,马上拉他坐下问话。谈话中,他发现左宗棠学问很深,而且对天下形势、民间疾苦了若指掌,竟大为叹服。于是,他马上提出请左宗棠去省城为他当主笔师爷。左宗棠正想为国出力而苦于无门,就爽快地答应了。
后来,左宗棠因抚台的保举,青云直上。再后来,他领兵收复了新疆,封了侯,拜了相!
《世界报》2013.9.18文/红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