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前的严冬，法国皇帝拿破仑率领60万将士杀奔俄罗斯，最后只有3万人侥幸生还，以惨败告终。教科书告诉我们，法军进入莫斯科时未曾遇到猛烈抵抗，但在俄方的“坚壁清野”面前，断绝了补给而被迫撤退，最终被冷酷的“冬将军”杀得几乎全军覆没……然而，这些耳熟能详的情节并非那场战争的全部真相。 

  法军的噩梦自波兰开始

  1812年6月，拿破仑在涅曼河西岸检阅了部队。待工兵搭好浮桥，随着一声令下，包括仆从国士兵及后勤力量在内的数十万人，踏进了波兰领土。

  此前，一切都顺风顺水，部队的行进畅通无阻。正是在侵入波兰后，形势开始急转直下。法国军人发现，这个国家“脏得难以置信”：农民从不梳头洗脸，乱蓬蓬的头发里到处是虱子和跳蚤，每间村社都被蟑螂充斥，连水井也不干净。数万匹军马因疫病接二连三地倒毙，装载补给品的大车被主力部队越拉越远，提供食物和饮水变得愈发困难。

  几乎没人逃脱“虱口”

  拿破仑的麻烦接踵而至。跨过涅曼河大约一个礼拜，有士兵开始发高烧、出红疹；重病者的脸变成青色，不久便一命呜呼。最可怕的传染病——斑疹伤寒露出了狰狞面目。

  斑疹伤寒是由“普氏立克次氏体”引起，该病原体则存在于虱子的粪便中；问题在于，这一传染链条要到20世纪以后才会被医学界知晓。

  混杂着泥土的汗水浸透了法国远征军的制服，一套军装往往要穿好几个礼拜。小小的寄生虫如影随形，以衣服的接缝为家，以士兵的血肉为食。一旦皮肤被虱粪污染，伤寒胚芽就会从细小的伤口钻进受害者体内。进入俄罗斯不到一个月，拿破仑就损失了8万人。

  瘟疫比对手的大炮恐怖

  史料显示，到8月25日，拿破仑26.5万人的主力部队只剩16万人；又过了两周，进一步下跌至10.3万人。如此惊人的减员速度，瘟疫在其中的“贡献”不小。

  9月14日，法军在付出巨大代价后，开进了早已是空城的莫斯科。此时，拿破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胜利得不偿失——城市被俄罗斯人放火烧毁，没有粮食，精疲力竭的法军已无法再前进半步。进入10月后，天气急剧转冷，“很少把后背亮给敌人”的拿破仑终于打起了退堂鼓。

  眼见压不住局势的“皇帝陛下”只得同意全军后退到波罗的海沿岸休整；12月8日于维尔纳扎营时，他手下还能打仗的只剩两万人了。生怕后院失火的拿破仑把指挥权交给副手，带上亲信便向巴黎狂奔而去。 

  事实上，恰恰是这些肉眼几乎辨认不清的虱子，帮助俄罗斯人击碎了拿破仑的野心，进而改变了历史进程。

  《青年参考》2012.1.2文/史春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