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 帆

    1月6日至11日，中央广播电视总台CCTV-10科教频道推出六集特别节目《顶尖科学》。节目以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为契机，让观众无需到场也能感受“以交流为土壤，以问题为导向，以探索为常态”的科学盛宴，并通过“青年视角+高峰对话+动画呈现”的表达设计，实现科普内容“思想+艺术+技术”的创新。

    节目的一大亮点是将科普节目惯用的“解读”变为“问答”，每集由一名中国青年科学家向世界顶级科学家提问，在明快的节奏中，节目在“后浪”与“前浪”间搭建出沟通之桥，让观点相遇，让启迪发生。

    重大议题往往不存在确切或唯一的答案，但可确认的是，顶尖科学成果往往始于“提出一个好问题”。青年提出了新鲜视角，前辈给予方向指导——“好答案”在“真交流”中自然浮现。

    如中国青年科学家秦曾昌在首集《人工智能时代》中，就“如何使人工智能安全可控”“人与人工智能的关系将走向何处”等疑问，与美国三院院士迈克尔·I·乔丹、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奖者塞尔日·阿罗什、图灵奖获奖者约瑟夫·斯发基斯展开了充分探讨。

    “如果ChatGPT通过了医学期末考试，我们是不是应该承认它成为了一名医生？”约瑟夫·斯发基斯承认，若以产出知识为标准，ChatGPT在某些情况下更高效，但人类医生会因为做了错误判断或错事而受到惩罚，ChatGPT却不会承担如此后果。当思考人与人工智能的关系时，这种从伦理和责任出发的新角度会更贴近受众。

    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人类对自我和他者的探索也愈加精微，这在节目中体现为人体内部生态和外部环境生态两大维度。在生命与生态的对话中，节目探讨了如何保持身体健康、延展寿命长度；如何应对全球变暖，用新能源推动可持续发展；如何以更稳健、长久的方式与自然和谐共生等问题。这些“内外之问”，让科研成果成为一面镜子，照见人类对内部生态的了解与运用、对内外结合的好奇与探索、对外部生态的惊叹与敬畏。唯有对外充满敬畏、对内充满好奇，科学的发展才能获取持久养料，生命的维系才会经久不息。

    作为社会变革的重要推动力，教育已不局限于知识的学习和技术的掌握，尤其在人工智能时代，是否擅长观察、感知、质疑；是否乐于发现、分析、提出、解决问题；是否能够进行深度思考、具备科学思维，才是教育的核心，更是“学以成人”的根本。

    虽然六集特别节目会播完，交流探讨会结束，但总会有好问题将科学引向“下一关”，让人类迈向“下一步”。这或许正是《顶尖科学》的意义所在：在代际之上创造交流碰撞的可能，在内外之间觉察生命生态的真谛，在教育之中开辟学以成人的未来。

    （作者系北京大学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