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 强

    无人机“蜂群”战术现在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这种战术能否扩展到其他武器装备上呢？

    美国《空军》杂志近日报道称，美空军将启动“黄金部落”项目，把包括GBU-39/B“小直径炸弹”、AGM-158“联合防区外空地导弹”以及ADM-160“小型空射诱饵弹”在内的各种精确制导弹药实现联网成为自主的“蜂群”弹药，以突破对手先进的防空系统，最大限度提高打击特定目标的效果，或及时攻击在飞行过程中突然出现的新目标。

    那么，什么是“蜂群”弹药？这项技术与无人机“蜂群”技术有何区别和联系？“蜂群”技术又将如何发展呢？

    与无人机“蜂群”技术相通

    军事科普作家陈光文介绍：“此前，各国发展更多的是无人机‘蜂群’技术，也就是通过人工智能与网络技术控制大批的无人机，使之可以根据战术需要，对敌方发动密集可控的智能作战。现在，美军在无人机‘蜂群’技术上再进一步，开始研发‘蜂群’弹药。从公开信息判断，两者在技术上是相通的，只不过把无人机换成了精确制导弹药。”

    无人机“蜂群”的思想受自然界动物集群效应的启发，即具有一定智慧特征的群体力量必然大于单个个体的力量。因此，以智能化无人控制技术为支撑的无人机“蜂群”在作战中的应用日益受到重视。大量无人机编成战斗集群，实现飞行控制、态势感知、目标分配和智能决策，依靠整体战斗力，应对复杂、强对抗、高度不确定的作战环境。

    “正是利用这一技术，美军在叙利亚之战后，设想将无人机更换为精确制导弹药，以类似的智能控制技术，启动了‘黄金部落’项目。”陈光文说，“‘蜂群’弹药项目不但可实现对敌方目标的突防与密集打击，还可通过网络自主评定打击效果，并可在确认目标已摧毁的前提下转向攻击其他目标。这一设想主要是通过模拟群聚生物的协作行为与信息交互方式，以自主化和智能化的整体协同方式完成作战任务。”

    陈光文介绍：“该项目就是最大限度地整合精确制导弹药，利用这些弹药上的包括红外成像在内的多模瞄准系统，并且在网络的支持下，在实施打击之前获取目标的图像并显示出已打击目标损伤的程度以及是否需要补充打击，而当做出不需要再次打击的判断后，自动将其他仍在飞行中的弹药重新定向至新的目标上。因此，发射控制平台甚至不必在发射炸弹或导弹之前指定目标，这些‘蜂群’弹药可使用预先编程的优先等级并根据目标摧毁情况和新出现的目标进行重新选择。”

    无人机或将和精确制导弹药“组团”

    国防科技大学朱启超研究员接受科技日报记者采访时曾表示，由于单个小型无人机得成本比目前精确打击弹药或常规导弹要低得多，且小型无人机可以回收复用，这种分布式集群攻击模式，既可以大幅降低作战成本，同时可以减少大型作战平台及战斗人员的伤亡，因而无人机“蜂群”技术被美军视为一种可以改变作战游戏规则的“颠覆性技术”。

    “美国曾经进行过同时控制300架无人机集群飞行，其人工智能技术也是全球的佼佼者，再加上先进的精确制导弹药技术，所以‘黄金部落’项目取得成功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不会存在技术难题。这一项目的实施，充分说明美军在自主系统与人工智能领域已走在全球前列。”陈光文指出。

    据称，利用“黄金部落”研究的“模块化”网络能力，美国空军可以很容易地将其集成到新的弹药和无人机上。这样在未来的网络化作战行动中，舰载、机载等多种作战平台发射的精确制导弹药可形成一个或多个“蜂群”，将提供前所未有的作战能力。

    这是不是意味着未来精确制导弹药和小型无人机可以“组团”攻击？

    “毫无疑问，现在的‘蜂群’弹药与无人机‘蜂群’技术是类似的，或者说‘蜂群’弹药就是无人机‘蜂群’技术的转化。所以，在需要的时候这两者可以组团攻击。因为无人机如果携带弹药就是一枚精确制导导弹，而精确制导导弹不携带战斗部实际上也近似于一架无人机。因此，未来如果根据战场需要发起军事行动，将精确制导弹药和小型无人机联网‘组团’没有任何技术问题。进攻中，无人机可以担任侦察、干扰、战场态势评估或诱饵任务，而‘蜂群’弹药则最终发起智能精准攻击。”陈光文说。

    虽然现在还没有有关这种结合的试验报道，但可以相信在“黄金部落”研究项目实现后，美军很快就会进行这种试验。

    实战化应用前景广泛明确

    美国海军陆战队作战实验室最近的一份报告显示，响应性地控制大量无人机个体的决定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能力。他们希望每一个陆战队员可以控制一群自杀式无人机，但公开信息显示，他们仅测试成功一名操作员一次控制6架无人机。他们的结论是，为有效地将无人机用作“蜂群”，人类必须将更多的行动自由委托给其自治系统的集体决策算法。

    正如有专家指出的，无人机“蜂群”的进一步发展，必须依托人工智能技术的进步。

    陈光文介绍，人工智能是美军一直以来重点关注和大力发展的颠覆性技术之一。去年底美国空军成立了一个特殊的人工智能团队——人工智能跨职能小组，该团队的首批任务之一就是搭建确保将人工智能的最新技术进展引入空军的通路，并最终拟定空军的人工智能战略。

    “相信美国空军在人工智能方面取得进展后，将会应用到‘蜂群’技术上。可以设想，在未来的战争中，组成‘蜂群’的大量无人机与精确制导弹药可以同时出动寻找目标，且它们还可以根据所处环境自主规划出最合理的飞行路线，这样一来就大大增加了作战效率和安全性。”陈光文说，“就发展前景来看，‘蜂群’技术从无人机到精确制导弹药再到两者的结合，可以说应用前景已经非常明确与宽广。虽然现在应用最多的应该是美国空军，但未来也会向其他军兵种扩展。”

    那么，除了“蜂群”弹药，“蜂群”技术还能有哪些实战化应用呢？

    “可以设想，随着人工智能、网络、协同与控制技术、无人平台技术与智能弹药技术的飞速发展，未来在陆、海、空、天各个领域将出现类似于‘蜂群’的‘狼群’‘鱼群’‘星群’等各类智能作战集群，以实现无人装备与精确制导弹药集群的全域作战能力。”陈光文说。

    实际上，早在2014年美国海军就宣布，试验成功的一项突破性技术可让所有无人水面艇不仅可以保护海军船只，还可以像“蜂群”一样攻击敌人。而且，这些无人艇无需人的干预，就能自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