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04月04日 星期四
沉默一生为“核”谋
——缅怀中国科学院院士于敏
本报记者 陈 瑜

    1月16日中午,当第一时间获悉您走了的消息时,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见过您,那是在2015年1月9日。作为“2014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您坐在轮椅上,被缓缓推向人民大会堂颁奖台中央,接受科技工作者的最高荣誉。

    我曾近距离拍过一张您领奖前的照片。坐在轮椅上的您面含微笑,一脸谦逊,被人推着从普通入口通道进入会场,没人注意到您就是当天的大奖获得者。

    虽然写过关于您的报道,但是很遗憾,我并没有直接采访过您。报道您荣获国家最高科技奖是我从业以来最特殊的一次采访。您生前的同事、挚友、学生甚至家人都来了,独缺作为主角的您。

    身边人倒不觉得意外。非宁静无以致远,这是您生前特别喜欢的格言,也是您事业和人生的写照。

    作为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青年科学家,1961年1月,您迎来人生中一次重要转型。从此,名字“隐形”长达28年。1967年6月17日,我国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了,爆炸当量与理论设计完全一样,您和团队形成的从原理、材料到构型的完整氢弹物理设计方案功不可没。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您和邓稼先先生给中央打报告,正式提出加快核武器进程的建议。正是这封建议书提前规划了我国核试验的部署,我国才争取了宝贵的十年热核试验时间。此后,您又未雨绸缪提出,用计算机模拟等新的方式开展深入研究,确保库存核武器安全、可靠和有效性。该建议被采纳并演化为我国核武器事业发展的重要支柱。我国仅用45次试验就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很大功劳应归于您。您选择的核技术路线几乎没有走过弯路。

    生前您曾说,“我们没有自己的核力量,就不能有真正的独立,面对这样庞大的题目,我不能有另一种选择。”

    现世安好,我们要感谢包括您在内的“隐形”科学家,为挺起共和国脊梁所作出的巨大贡献、付出的巨大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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