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号火星车工作效果图。图片来源:NASA喷气推进实验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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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房琳琳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好奇”号火星探测车自从2012年到达火星盖尔陨石坑,已经在此挖掘了岩石样本,希望找到火星生命存在的证据。但现在,它或许没有机会继续调查火星微生物是否存在的证据了。
从轨道探测器发回的盖尔陨石坑图像看,其中有神秘的黑暗条纹,这似乎是季节性水渗透的结果。按计划,未来几年“好奇”号应继续探索这一地区。
但是,NASA行星保护办公室表示,可能会阻止“好奇”号造访黑暗条纹处。该办公室以保护地球微生物不会在其他星体殖民为己任,它担心“好奇”号会污染这一特殊地区,因为火星车在发射前没有进行彻底的灭菌工作。
然而,科学家们对此并不买账。8月初,康奈尔大学行星科学家阿尔杯托·费恩与同事在《天文生物学》杂志上发表言论称,此举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人类总归是要登陆那里的。“我们需要在人类到达之前,仔细而全面地调查火星的特殊区域”。
《科学》杂志日前发文,对这一尴尬局面表示关切。
行星保护办公室将迁址又换将
7月,NASA宣布,将行星保护办公室迁往其设在华盛顿特区的安全和任务保障办公室,这里更有利于经由工程实践验证各种假设和提议。
作为行星保护办公室负责人,卡西·康利将面临竞争,对灭菌要求不太严格的人或许替代他的职位。
同时,今年年底,美国国家科学院、工程院、医学院将会对行星保护办公室的工作方式进行全面考察,看其秉持的原则是否符合当前的科学规律。
今年晚些时候,NASA可能举办一个对火星特殊区域重新定义的研讨会,火星上所有热带和潮湿地区都将不再是禁区。
习惯了作为“反面”角色存在
上世纪70年代,“维京”号着陆器是唯一一次进行了彻底清洁,以最高标准保护行星的任务。他们在一个专用的巨型烤箱中烘烤以达到灭菌目的,而这样做的结果是,用去了任务成本的10%。
康利说,从那时起,研究人员就抱怨行星保护办公室,好像它总是让各项任务的成本增加而负担更重,“人们习惯了有一个反面人物”。
近年来,行星保护办公室与NASA喷气推进实验室(JPL)总是发生冲突,后者是“好奇”号火星车的装配部门。
JPL在110℃的烤箱中烘烤火星车部件,持续了一个星期,将其灭菌至可以探索特殊区域的洁净水平。但是在完工前几周,JPL工程师决定,应该在其机器手臂上安装一个钻头。他们打开已经灭菌的部位,这一违反行星保护协议的做法,直接导致办公室对“好奇”号的洁净程度降级。JPL工程师抱怨办公室提出要求的方式令人困惑且很模糊。
“火星2020”任务也要吃“红牌”?
康利的前任、生物学家约翰·鲁梅尔说,最近,JPL已经与行星保护办公室对接“火星2020”任务,届时火星车将收集火星岩石样本。JPL对与地下海水有关的目标区域感兴趣,但火星车的洁净程度决定了这是不被允许的活动。此外,办公室尚未就火星车缓存岩芯管道的消毒技术与JPL达成一致。
一直受到预算不多和工作人员少等限制的行星保护办公室,将继续按照传统措施来测量航天器的“生物负载”——其携带的可存活微生物孢子数量。
乔治敦大学行星科学家萨拉·约翰逊认为,办公室应该学会运用两项创新的技术来达到监管目的:一是用化学物质将DNA从死亡或存活细胞中分离出来的化学方法;二是用基因测序方法对生物体进行分类,以评估它们在火星上存活的可能性。
作为“好奇”号项目的团队成员,约翰逊希望看到政策的变化,允许火星车考察潮湿条纹地带。
火星环境恶劣,消毒也许多余
费恩希望NASA降低消毒标准,因为“越来越多证据表明,火星表面的恶劣环境和致命的宇宙辐射,能迅速杀死地球微生物”,而附着在火星车身上的微生物数量其实极其有限。他指出,即便有些微生物能生存下去,未来可以通过基因测序来区分其来自地球还是火星“土著”。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地球科学家吉姆·凯斯特的观点更绝对,他认为,火星土壤已经被证明如此荒芜,“在火星近地表环境中找到生命的机会几乎为零”。
但是,鲁梅尔计划向《天体生物学》杂志提交反驳意见书,他不同意费恩关于“火星车不会传播污染”的假设。
NASA在这一问题上的政策是否会改变,还要等到新的行星保护办公室负责人就位、国际学术研讨会召开之后才有定论,让我们拭目以待。
(科技日报北京8月9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