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03月13日 星期日
掌声响起,为“狗”更为人
——观围棋人机大战有感
张梦然

    美国科学家库兹韦尔,被主流商业报刊《Inc.》评为“爱迪生的合法继承人”,他曾作出一个推算:在2045年,人工智能(AI)将超越人类大脑,从而促使社会剧烈转型,进入高智能机器时代。

    但很多人从“阿尔法狗”(AlphaGo)对战李世石的表现中看到,这一天要提前到来了,并将其上升到“人工智能威胁论”。确乎如此?我们一只脚跨入了为自己制造的机器而颤抖的年代吗?

    应该说,这是人工智能时代的来临,但不是人工智能统治时代。其距离你发挥出“知道如何半秒内拔下AI电源”这个终极大招,还有一定距离。

    人工智能革命的起点被认为是“达特茅斯会议”。上世纪五十年代,达特茅斯学院聚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科学家,讨论着对于当时的世人而言还完全陌生的话题。从那以后,研究者们发展了众多理论和原理,人工智能这个极富挑战性的概念随着在文学和电影中的扩展渐渐为人所熟知,与它相关的内容,不但囊括了计算机知识,还涉及心理学和哲学。

    起初,人工智能被简单定义为“让机器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人所表现出的智能行为一样”。但在今天,如要考虑人工智能的实现程度,需要更为精准地用强人工智能和弱人工智能来划分。

    强人工智能观点认为,计算机不仅是用来研究人的思维的一种工具,相反,只要运行适当的程序,计算机本身就是有思维的,这样的机器将被认为是有知觉的,有自我意识的,这更像我们在科幻电影中见到的那些家伙们。

    而弱人工智能也并不是“弱智”,其与强人工智能不对立,只是认为不可能制造出能真正进行推理和解决问题的智能机器,这些机器看起来只不过像是智能的但并不真正拥有自主意识的工具而已。

    目前,主流的研究正是围绕“工具”而进行的,且成就可观;但强人工智能却几乎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因为关于其概念的争论就一直未曾平息——如果一台机器,唯一工作原理就是对编码数据进行转换,那么即便这台机器达到可以推理和解决问题的程度,它能算是有思维的智能吗?

    说的更远点,人类能够完全确定其他个体是否像我们一样是智能的吗?

    现实中没有例子(最好永远没有)。但有一个典型形象是HAL9000,其在科幻史上最恶劣机器人排行榜单中从来掉不下前三。《2001:太空漫游》电影中它是人类科技文明发展的顶端,零缺陷,但为了完成任务抑或有预谋地铺设陷阱,HAL9000让太空船员们失去了生命。表面上,人工智能假装自己仍旧是人类控制着所谓的工具,但在深层次的地方,工具已经成为未知——这也是“人工智能威胁论”者最悲观的预言。

    其实,回归人工智能研制的目的,如果希望产生一台能够自行思考的机器人,那就必须了解什么是思考,以及什么是智慧。但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仅知道大脑是由数十亿个神经细胞组成的器官,对于它产生智慧的模式还知之甚少。

    在“阿尔法狗”对战李世石期间,不断有人希望设计团队能解答“‘阿尔法狗’在决策上究竟与人类有什么差别”。但这是计算机科学家无法回答的问题,因为人类尚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做出决策的,仅能就目前所知,努力地让机器向人类大脑神经通路的工作方式学习。

    人工智能无疑正试图模仿并超越人类智慧,这也是它自始至终的设计核心,但这并不是它的“人生目标”。以“阿尔法狗”为例,这付钢铁身躯并不知道自己比一套办公软件或财务系统强大多少,更达不到有“自我存在意识”这种高度。当然,除非它有意隐瞒(可能性极低)。

    但我们也要看到,像“阿尔法狗”一类的人工智能,通过模拟人脑神经网络与深度学习,已可以提醒那些傲睨万物的“人类至上主义者”开始学会接受、包容这世界的变化,包括机器已经在很多方面比人类强。正是这种多样性带来了人类发展的基础,让我们不至于只在一个风格下面生存。

    我们马上需要面对的问题是在人工智能时代,个人如何改变传统知识结构和技能来适应。剩下的,作为人工智能制造者的我们,现在还无需颤抖,请为AI,也为自己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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