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杂谭
随着高考分数相继出炉,各地高考状元依次“亮相”。对于各类文、理、县、市、省状元,目前社会上普遍呈现出两种态度:一种看中高考状元的符号效益,例如家长的训导语录里又能多出若干个“别人家的孩子”,各大名校招办也开始挖空心思“抢状元”。这不,为争夺今年的重庆文科状元,堪称“国内双雄”的清华和北大彼此险些剑拔弩张。
另一种态度则显得有些麻木,甚至对那些辉煌闯过人生第一道大关的学子们嗤之以鼻。有人给出两份名单,第一份是傅以渐、王式丹、毕沅、林召堂、王云锦、刘子壮、陈沆、刘福姚、刘春霖,第二份是曹雪芹、胡雪岩、李渔、顾炎武、金圣叹、黄宗羲、吴敬梓、蒲松龄、洪秀全、袁世凯。前者全是清朝科举状元,而后者全是当时落第秀才。当然,单纯以此宽慰考生和家长并无不妥,但如果上升为“状元无用论”就不可取。毕竟,状元及第是宝塔尖,从概率学角度看,必然不会比人口基数庞大的落第考生队伍的成材率高。
过来人大概都有这样的体会——少时一直认为高考乃是此生痛苦学业的终极了结,却在多年后回看时发现高考只不过是人生奋斗苦海的起点,实在微不足道。对此也有一个嘲讽的段子,比喻得倒也贴切:其实文凭不过是一张火车票,清华的软卧,本科的硬卧,专科的硬座,民办的站票,成教的在厕所挤着。火车到站,都下车找工作,才发现老板并不太关心你是怎么来的,只关心你会干什么。想起比尔盖茨的话,难道坐头等舱会比坐经济舱先到达目的地吗?
现行高考制度固然有其顽疾,但社会对待高考的态度却有可商量的余地。过分贬谪高考状元,非要拿极端个案说事,恐怕有点“狐狸说葡萄酸”;过分注重并放大高考状元的符号效应,则显得愚昧。念在家长望子成龙心切,也就罢了,然而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两所学府,此番派专车“抢状元”实在抢得有失风范。古时也有人“抢状元”,那时的天子门生当然没有学府来抢,来的大多是达官显贵派来说亲的大痣媒婆,恨嫁的大多是势利刁蛮还可能并不美貌的千金小姐。古今观照,本应独立治学的高等学府置自己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