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记者 林小春

    到1月28日，在美国东北部下了两天多的暴风雪基本消停了。这场之前预报的“史上最强暴风雪”结果下得平淡无奇，与7000多个航班取消、7个州宣布紧急状态、纽约等城市封城的大动作形成鲜明反差。

    虚惊之后，许多美国人不禁要问：天气预报的“史上最强暴风雪”下到哪儿去了？

    天气预报不准，其实是整个气象界都面临的问题，估计很多人都听过对天气预报不准的抱怨或吐槽，但这次美国气象人员闹的乌龙比较大。

    美国一位知名气象专家因为内疚，还发推特“向政策决定者和公众致以最深切的歉意”。而纽约市长比尔·德布拉西奥等官员则纷纷为“反应过度”辩护：“为了公众安全，我们做了最好的准备。”

    面对舆论指责，美国国家气象局局长路易斯·乌切利尼也坐不住了，于27日下午匆匆举行电话记者会。但他强调，主要是沟通问题，没有很好地向公众解释天气预报的不确定性，这一点需要改进。

    那么，“史上最强暴风雪”这个预报是怎么出台的呢？乌切利尼说，一个地方气象台预报中使用了“潜在史上最强”的字眼，这可能是它最初的出处，但国家气象局和他本人从未使用过这个词。

    据乌切利尼介绍，美国气象人员共使用5个气象模型来预报暴风雪，此次预报主要根据欧洲中期天气预报中心的模型，这个模型准确率比较高，曾提前约一周准确预报“桑迪”飓风的路线变化，但此次暴风雪后来向东偏离。美国自己的气象模型这次做出了准确预报，但这个模型1月14日刚升级，还需要时间来验证准确性。

    天气预报往往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乌切利尼解释说，某一时间段内降雪预报的准确率会受到小尺度特征的影响。此外，纽约市和新泽西州等处于此次模型预测的西部边缘处，也使预报更加困难。

    美国国家气象局还在社交网站上写道：“暴风雪的预报科学一直在持续改进，但它仍容易出错，尤其是强降雪的边缘地带。我们正采取措施，加强研究，以更方便地（与公众）就预报的不确定性问题进行交流。”

    美国一名气象专家也向新华社记者谈了对天气预报的一些体会。首先，天气预报经过几十年的改进，一个星期内的预报已经相当准确。即便如此，预报的准确率仍然有季节性与地区性的不同。比如美国首都华盛顿，冬天的锋面系统降雨降雪预报相当准确，但夏天的雷阵雨完全不同，雷雨胞范围小且快速移动，很难精准预测。再看北京，北京西面北面环山，天气预报难度还要大一些。

    其次，各国天气预报中心的数据都是共享的，做天气预报时都会参考其他国家天气模型的预报，因此各国差距应该不大。

    值得一提的是，美国各电视台的气象播报员预报天气时都会加入主观意见，导致他们的预报不完全一样。

    至于天气预报总不令人满意，这名专家说：“算命的铁嘴半仙可以瞎扯10次，只要对了一次，大家都吹捧他对的那一次；天气预报员，就算他对了9次，只要一次不准，大家就会抱怨不止。”

    乌切利尼也许会有同样的感受。他在记者会上极力为下属们的预报和纽约等大城市的封城决定辩护说，此次暴风雪中交通事故数量和死亡人数均少于此前类似事件，而且城市也更快地恢复正常，因此做好最坏打算是“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