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英国《卫报》近日报道,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在西非地区夺去数千生命的埃博拉病毒依然将遏制它的努力甩在身后。陈冯富珍承认,世卫组织和国际社会对埃博拉疫情的应对不够迅速。
威胁一直都在:根本没有自满的余地
陈冯富珍表示,在某些疫情最严重的地区情况已有所好转,但是她警告说不应因此而沾沾自喜。只要疫情还在继续,埃博拉对世界的威胁就一直都在。
在无国界医生组织主席布莱斯·德拉维涅警告“已夺去6300多个生命的疫情目前还没有结束的迹象”后,陈冯富珍作出上述评论。
事实证明,疫情确实不容乐观。世卫组织在本周三的报告中说,在塞拉利昂一个偏远的矿区,应急救援小组11天内发现并掩埋了87具尸体。他们在当地的医院中发现,隔离区内堆放着过去5天内去世的25个人的尸体。据统计,西非地区的埃博拉死亡病例已经达到6346个,超过17800人感染埃博拉。
陈冯富珍说,人们在利比亚开始看到一些进步,尤其是在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和洛法县——埃博拉疫情最初爆发地点附近。几内亚和塞拉利昂的疫情比两个月前有所好转,但是仍然有大量感染病例。
布莱斯眼中的现实更为严峻:根本就没有自满的余地,几内亚疫情出现两次间歇期,这让人错误地认为疫情被控制住了。他认为,国际社会的应对不足,应该更灵活地捕捉在城市以外爆发的新疫情。“情况依然很艰难,尤其是塞拉利昂,没有足够的病床,对病毒接触者的追踪也不够。”
“追捕”埃博拉:社区参与依然缺失
据陈冯富珍介绍,疫情已经不像9月份时那么糟糕了,但是他们仍然在“追捕”埃博拉——跟在它的后面跑。她表示,希望能把埃博拉感染病例降到零。不过在现实与愿望之间依然横亘着很多障碍。
官方数字并不能展示埃博拉疫情的全貌。8月份世卫组织曾表示,由于很多人并不报告病情和死亡情况,感染病例遭到严重低估。陈冯富珍说,自那以后数据的质量得到大大提高,但是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
使埃博拉得到控制的关键是保证社区了解埃博拉,这一条件的实现在西非地区遭遇巨大的困难。陈冯富珍在接受采访时说,在一些地方,医护团队仍然会受到惊恐的居民的攻击,这些居民看到有人穿着隔离服走进他们的村庄并把自己的亲人带走时十分害怕,他们把受到感染的亲人藏起来,甚至把尸体藏起来,“这对疫情扩散而言是极为危险的”。
陈冯富珍说,在所有世卫组织有效控制的疫情中,社区参与都是成功的要素——然而在目前埃博拉的疫情控制中,这一要素却没有出现。“我们必须把社区拉到我们这一边来抵抗埃博拉,社区参与是成功控制埃博拉的非常关键的因素。”
事后反思:“反应应该更强有力一些”
在埃博拉疫情爆发之初,世卫组织对疫情的应对就遭到了批评。
人们的怨言不是毫无来由。西非地区第一例埃博拉死亡病例被追溯到一个叫埃米尔的两岁的小男孩。2013年12月他在几内亚东南部去世,那时根本没有人知道夺去他生命的是埃博拉病毒——这种病毒从未在西非地区出现过。随后,疫情在几内亚一个偏远的地区爆发,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医疗设施,而且在最初的两个月中没有人发现这种病毒是什么。直到今年3月底50个人死于埃博拉后,“疫情爆发”才被宣布。8月8日,世卫组织终于宣布这是一个“全球健康危机”。
据英国广播网报道,无国界医生组织在疫情爆发后率先建立了治疗中心。无国界医生组织成员安德烈·海勒·佩拉什医生回忆,今年6月份该组织曾表示疫情比人们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并不顾一切地呼吁更多支援。“世卫组织断然回绝了我们,认为这一说法不确切。之后世卫组织重新考虑了自己的角色,同意了我们的说法,并很快宣布了紧急状态。”
陈冯富珍说,整个世界,包括世卫组织在内,当时都没有看清情况将如何发展,眼前将发生什么。“当然,事后来看,如果你现在问我,我会说,我们当时的反应应该更加强有力一些。”
上图 11月26日,中国疾控中心援塞拉利昂移动实验室检测队队员在位于该国首都弗里敦市郊中塞友好医院的移动实验室内工作。据中国疾控中心援塞拉利昂第二批移动实验室检测队透露,该队12月2日成功检测124例埃博拉病毒样本,创造了入塞以来实验室单日检测量的最高纪录。
新华社发(黄浩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