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08月07日 星期四
日本著名细胞生物学家笹井芳树自缢身亡
或与卷入论文造假丑闻有关
本报记者 刘晓莹

    8月5日上午,日本著名科学家笹井芳树(Yoshiki Sasai)在其所在的理化研究所附近自杀身亡,时年52岁。笹井芳树的突然离世引发社会及学界的广泛关注,日本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表示哀悼;而舆论则推测,其死因与他先前卷入的一起学术不端事件有关。

    这起学术不端事件还要追溯到今年年初,有着“日本居里夫人”之称的科学家小保方晴子(Haruko Obokata)在《自然》杂志发表两篇论文,宣称发现类似干细胞的多能细胞(“万能细胞”,STAP细胞,Stimulus-Triggered Acquisition of Pluripotency cells);并号称用很简单的方法——改变酸碱度,即可使体细胞变成干细胞,从此“发现了成年动物体细胞克隆的全新方法”,有望抑制干细胞替代组织生长,用于治疗一系列疾病。这两篇被媒体称之为“诺奖级”的论文迅速在学界内及社会上引起轰动。

    而后,很快有人对这项研究提出有疑问。日本理化研究所并没有做埋头的鸵鸟,而是积极展开调查,严格追查责任。今年4月调查完成,日本理化所发布最终报告,认定小保方晴子在STAP细胞论文中有篡改、捏造等造假问题,属于学术不端行为;6月,小保方晴子同意撤回刊登论文并道歉,其他人按责任程度也相继道歉。

    被撤稿的两篇文章其第一作者都是身为日本理化学研究所发育与再生医学综合研究中心学术带头人的小保方晴子。其中,第一篇论文的通讯作者为两人,分别是小保方晴子和哈佛大学的查尔斯·瓦坎蒂(Charles Vacanti);而第二篇的通讯作者是三人,分别是:地址为美国哈佛和日本发育生物学中心“细胞重编程”实验室的小保方晴子、发育生物学中心“细胞重编程”实验室的若山照彦(Teruhito Wakayama)、发育生物学中心“器官发育和神经发生”实验室的笹井芳树。

    调查期间,作为其中一篇论文第三作者的笹井芳树,以及其他两位相关学者也都接受了调查人员的着力调查。尽管这三名学者并未因学术不端被控告,但笹井芳树仍然被认为应为“论文撰写提供实质性指导”,须亲自确认数据的可靠性和正确性。科学界一般认为对论文负有主要责任的作者是第一作者和通信作者。但理化研究所的调查结果称,身为小保方晴子导师及上级的笹井芳树虽不涉及学术不端,但他在论文发表前并没有独立地重复STAP细胞实验,在未亲自确认数据的正当性及正确性的前提下放任论文投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笹井芳树此后曾表示,他对论文中的问题“深深感到羞愧”。论文风波中,笹井芳树也曾要求撤稿。

    这起论文造假事件被媒体称为“继2005年韩国克隆之父黄禹锡造假事件之后,国际科学界最大的丑闻”。小保方晴子本人一直不肯承认研究造假,坚称实验结果属实,仅对论文中引用图片的失误进行道歉。但学界普遍并不相信小保方晴子的辩解,包括小保方晴子在内的论文作者都遭受了巨大压力。据研究中心一名男性研究员称,被视为整个事件的主要责任人的笹井芳树更是重压之下一度精神颓靡,尽管一度有所好转,但近期再度恶化。据他透露,笹井芳树曾打算为STAP细胞问题承担全部责任。据另一位研究员透露,造假风波后,笹井芳树本人曾多次向周围人表示“要辞职”,但均遭到理化研究所拒绝,“这与他后来选择轻生有很大关系”。

    记者发稿前,日本NHK电视台称,在笹井芳树的公文包里,以及他秘书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他写给同事们的几封遗书,分别给小保方晴子、研究中心干部与研究室成员。给小保方晴子的遗书为1张纸,大致写着“研究很快乐”“请务必再现STAP细胞”等内容。还留下了“这不是你的错”“请一步一步迈向新的人生”等鼓励的话语。另外几封遗书上则写的是关于引起骚动的道歉及表明自己“精神上很疲惫”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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