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过来,感觉自己其实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买书、读书。
每月必买书,而且是新书。淘书有三种:一是经典好书,二是知识文化界推荐的好书,三是我工作和写作需要的用书。很多朋友问我为什么要不停地买书,看得过来吗?面对这样的责问,仿佛我倒成了罪人。我说,我就是一个买书的,和一个喜欢买酒买烟的人一样,只不过是把别人用在别处的消费花在了买书上而已。
好书也在找好的读书人。我确信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买书人,他们摒弃了生活和繁华热闹,节约下一点点钱,悄悄地进了书店。我不停地买书,一是因为很多孤僻的书好久不会再版,过了此村无此店;二是有了读书时间,坐拥书城,信手拈来,无非是图个自由,想看什么就有什么。买书是为了阅读,读书是我的精神需要,这是买和读带给我的自由和快乐。
读书癖好就是读书上瘾,我虽然没达到“一日不读书便觉得面目可憎”的境地,但也常常是几天不读书就自惭形秽。买书读书的趣味上,我的路子不宽不窄,文学、哲学、历史、戏剧、宗教、经济,种种好书都爱买爱读,边看边想,只想提拔自己的眼界,跳出来不做井底之蛙。买书一挑出版社,二挑装帧设计,三挑作者,算不上什么品位,但从多年选书过程中提高了自己的判断力。
假如说人生很多时间是在世上消磨,那买书读书就是我消磨的主要方式。一书在手,少了是非成败,多了精神对话。每到一个城市,我最喜欢逛的是书店;每打开网络,最爱看的也是读书信息。每个月买回一二十本新书,存入书柜,感觉好像有了过夜积粮,醒了睡着都很舒坦。
买书是最划算的文化消费,而且书好不嫌贵。一本书的价格也就是普通人一包烟钱的价格,那些喊叫书贵的人,往往不是真正的买书人。书的价格永远抵不上它的价值。我习惯在网上买书多年。实体书店要倒闭,我非常赞同,有些破店倒了是读者的福音。环顾身边很多书店,店主只想赚钱,一不尊重买书人,二不了解买书人,三不吸引买书人。书店不是单纯的买卖关系,而且文化交流的互动关系。假如我开一家书店,环境自然是要讲究,读者要有板凳坐,利润不宜太高,要给读者办讲座,要替读者送书上门。网络店和实体店竞争,败倒的自然是落后衰败的一方,打赢的自然是买书人喜欢的一方。这还用怀疑和争论吗?
做一个买书人是幸福的。你是一个升官发财的,我是一个买书阅读的,都是挺好的人生。我在写一本关于成都的书稿的时候,买了十几本讲述老成都的书,十几本书摊在一起,从装帧到内容比照一下,学到了很多东西,可是有多少人享受过这样的快乐呢?真正的买书和阅读都是快乐的,受益的,这就是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的民间藏书家和公共图书馆。
我尝到了买书读书的快乐,读史让我看懂更多的现实,读文学让我享受到另一种人生,读经济让我拨开商业社会罩在眼前的迷雾,读健康让我放弃吃肉坚持素食,读佛教让我看得起放得下——如果没有买书和阅读,这一生又从哪里去寻找这样的幸福感受呢?
请世人丢下傲慢与偏见,要么加入读书行列,要么给读书人让条道。愿世上多一些买书读书人,买和读,都是人生的大快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