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丽娟

    河水洋洋，北流活（kuò）活。

    施罛（ɡū）濊（huò）濊，鱣（zhān）鲔（wěi）发（bō）发。

    葭菼（jiā tǎn）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qiè）。

    ——《卫风·硕人》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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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葭菼，来自《诗经》里的《卫风·硕人》。其中的菼，即荻。这首诗描述了卫庄公夫人庄姜出嫁时的盛况：黄河之水白茫茫，浩浩荡荡向北流去。撒网入水“濊濊”响，惊得鱼儿急跳动。河水两岸的芦苇和荻草稠密挺拔，陪嫁的女子亭亭玉立，护嫁的武士英武高大！

    诗中撒网入水的哗哗声，鱼尾击水的唰唰声，以及河岸绵密、茂盛的芦苇和荻草，这些壮美的自然景象，都是为了从侧面烘托庄姜的美貌。

    唐代的孔颖达在《孔颖达疏》中细数了荻在不同生长阶段的称谓：“初生者为菼，长大为薍（wàn），成则名为萑（huán）。”因此这句诗描写的是初生的芦苇和荻。清代吴其濬的《植物名实图考》中，描述了荻和芦苇的部分区别：“强脆而心实者为荻，柔纤而中虚者为苇。”

    实际上，荻和芦苇这两种植物的花序形态也不同。其中，荻的花序呈伞房状，柔顺地垂向一旁；芦苇花序为圆锥状，而且有很多分支。

    荻为禾本科芒属，是一年生草本植物。其株高10—30厘米，多分枝，节上密被短毛；茎纤细且光滑，基部匍匐生根；叶鞘无毛，叶舌膜质，边缘具纤毛；叶片卵状披针形，基部心形，抱茎，长2—4厘米，宽8—15毫米，下部边缘常具纤毛；花呈伞房状的圆锥花序；有柄小穗退化仅存一针状柄，柄长0.1—0.5毫米，具毛；果为长圆形的颖果。

    荻既喜湿润，又喜阳，耐瘠薄土壤，具有光合速率高、固碳能力和抗逆能力强等优点。另外，它的繁殖能力也很强，可通过茎、根状茎和种子进行繁殖，一般花果期为9—11月。荻遍布全国各地，多生于山坡草地较阴湿处，溪流、田埂、路边、沼泽草丛中。

    作为一种优质的造纸原料，荻可以代替木材，用来造纸和生产人造的纤维板，或者是制作生物质碳棒、颗粒等，成为生物质能源。

    荻的草根茎内富含淀粉，且含糖量高。嫩芽类似小笋，可直接食用、做菜或罐头。其嫩叶是营养价值较高的青饲草，可调制成干草，也可加工制成草粉或颗粒配方饲料。

    荻的生物量大，能够净化水质，是优良的防沙护坡植物。同时，它也是湿地景观营造的重要造景元素。

    （作者系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