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1月20日 星期五
新春至 福来到
——春节风俗探源(二)
(图片由作者提供)

    □ 李  英

    快过大年了,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福”字。这个“福”是什么意思呢?我们把它拆开来看,它的左边是“示”的变形,代表祭台。一般带“示”的字,都和祭祀、祈福之类的有关。像“祝贺”的“祝”,就是一个人跪在祭坛前面张嘴祷告,祷告什么呢?自然是希望神灵能够保佑他、给他赐福了。

    再来看看“福”的右半边,是个“畐”,这个字的甲骨文是个酒坛子。如果给它上面加上一个代表房子的宝盖头,就变成了“富有”的“富”字。家里有酒就是富。因为在古代,普通老百姓只能勉强维持温饱,哪有多余的粮食用来酿酒啊,酒属于奢侈品,所以家里有酒,就可以算是“富”了。“富有”的“有”也很有意思,是手里拎着块肉,古时候人们可不像我们现在这样想吃肉就吃肉,能有块肉那就是“有”了,要是两块肉,那就是“多”了。所以从字源的角度看,“富有”就是有酒有肉,按照咱们现在的生活水平来说,已经达到了。

    “福”的左边是祭台,右边是酒坛子,合起来就是用美酒向神明或者祖先祭祀。为什么要用美酒祭祀呢?前面已经提到,在古时候,酒和肉都是好东西,很珍贵,祭祀神祖时肯定得用好东西。所以“祭”是手里拿着肉,放到祭台上;“福”是捧着酒,放到祭台上。

    我们知道了“福”的来历,那么古人祭祀时,希望神明或者祖先赐给什么福气呢?《尚书·洪范》中记载了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就是说长寿、富贵、安康、品德高尚、能够善终。后来东汉的桓谭把“考终命”改成了“子孙众多”,即多子多福。

    贴福字除了祈福之外,还隐藏着驱赶穷神的意思。民间有一种说法:姜子牙娶了妻子马氏后,过得非常不顺,做什么生意都垮,穷得叮当响。马氏非常嫌弃,离开了姜子牙。姜子牙后来遇到了周文王,成为开国功臣,斩将封神。马氏羞愤之下自尽了,死后被封为“扫帚星”,民间把她当作“穷神”。传说中,穷神去谁家,谁家就倒霉,她别的地方都能去,就是贴着“福”的人家去不了,所以家家户户都贴上福字。

    还有一个和福有关的典故,叫“琅嬛福地”。在元代伊世珍的《琅嬛记》中记载了一个故事,说西晋文学家张华爱好读书。有一天,他被人引到一个隐藏在石门后面的地方,里面全是各种罕见古籍。他见了大喜,想租住些天,在里面读书,那人说:“先生犯痴了,此地怎么可能租赁呢?”就让童子把他送出来了。张华问这是哪里,那人告知此地名叫“琅嬛福地”。后来,人们便用“琅嬛福地”指神仙藏书之所。

    金庸先生在《天龙八部》中,也用到了这个典故:在无量山深谷的石洞中,就有一处“琅嬛福地”,里面藏着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后来李青萝把这些秘籍搬到了曼陀山庄。王语嫣对天下武功十分熟悉,就是因为看了这些秘籍。段誉不小心跌落悬崖,误打误撞,进入“琅嬛福地”,学会了被遗留在此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成为武林高手。

    还有很多和“福”有关的成语,比如福如东海、福禄双全、福生于微、福至心灵。在古诗里,也有不少带有“福”,比如白居易所写:“吉凶祸福有来由,但要深知不要忧”。没有忧愁就是最大的福气了。那就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没有忧愁,平安健康,喜气洋洋!

    (作者系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科学文艺委员会委员,文学博士,“三千字”品牌联合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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