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3月18日 星期五
红辣椒:点燃舌尖的火焰
◎刘琪瑞
视觉中国供图

    物种笔记

    我的家乡是红辣椒之乡,金秋时节,大姑娘、小媳妇、老婆婆们在一片片辣椒园里采摘朝天椒、羊角椒,那粗烈烈的摘椒谣,那爽朗朗的欢笑声,连同灿若云霞成片成片的红辣椒,以及菜园旁一蓬蓬绚丽的扁豆花、丝瓜花,构成了一幅绝美的乡村风情画。在宽敞的打谷场上、平展的房顶上,摊开晾晒的红辣椒,把淳朴的农家场院渲染得格外亮丽。

    辣椒为茄科一年生或有限多年生植物,其品种繁多,有朝天椒、灯笼椒、羊角椒、牛角椒、小米椒等。一般认为,辣椒原产于中美洲的墨西哥,到明朝中后期才传入我国。但是据一些植物学家考证,来自美洲的辣椒国人称之为番椒、洋椒,而在我国南方和热带地区早就有原生态的野辣椒,即一年生的“涮辣椒”及多年生的小米辣,当地人称其为土椒。

    先秦时期的重要古籍《山海经》里还提及一种秦椒,《北山经·景山》云:“又南三百里,曰景山,南望盐贩之泽,北望少泽。其上多草、藷藇,其草多秦椒。”关于泰椒所指何物,晋代文学家、训诂学家郭璞注解为:“子似椒而细叶,草也。”按此说法,秦椒即是景山当地的土辣椒。

    辣椒最早是作为一种观赏植物出现的,到了清代中后期,才开始为国人所钟情,并嗜之不辍。在寻常人家的餐桌上,在各类餐馆、饭店的大宴小席上,随处可见辣椒的身影。辣椒作为主要的调味品,在诸多菜系中不可或缺,尤以川菜、湘菜、鲁菜为盛。尤其在西南地区的贵州、四川、重庆、云南、湖南、湖北等地,人们的饮食可谓是无辣不欢。清末无名氏吟诗赞曰:“天然辛辣最佳蔬,青芥黄姜尽让渠。蟹眼垂头红透了,蛮腰癯颊绿攒初。檓麻醋酽成三友,屋后田边知几锄。钟鼎之家出闺秀,每餐饕餮嗜椒菹。”亦有打油诗云:“味烈心舌干, 躁急额头汗。无它饭不香,辛辣才解馋。”

    近代文人中嗜辣者属大文豪鲁迅先生,这位浙江人倒是对辣子情有独钟。鲁迅喜欢吃辣,起初是冬夜读书为驱寒,他还风趣地说:“三个辣椒,顶件棉袄。”后来吃辣是为了解困,慢慢就上瘾了。他曾对前来祝贺其发表《狂人日记》的胡适说:“绍兴人确无吃辣椒之好,独鲁迅有辣椒之嗜,我是以此物解困。夜深人静、天寒人困之时就摘下一支辣椒来,分成几节放进嘴里咀嚼,只咀嚼得额头冒汗,周身发软,睡意顿消,于是捧书再读。适之先生可以一试。”

    辣椒营养价值较高,富含多种维生素、糖类、类胡萝卜素、辣椒素以及钾、钙、磷、铁等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尤其是维生素C的含量很高,在蔬菜中名列前茅。它还可药用,味辛性热,有通经活络、活血化瘀、祛风散寒、消炎镇痛等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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