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14日16时多，与您相交近70年的原国家科委三局、科技管理局局长谢绍明冒着严寒，又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看望您了。

    他在您耳边大声说：“老同学，我看你来啦！我代表‘4821’的同学们，看你来啦！”当时您没有反应。您的内心可曾听见？

    1948年，党中央决定送21位懂俄文的年轻干部到苏联学习，为新中国建设储备技术人才。您和谢绍明、李鹏、邹家华，以及后来成为您妻子的任岳就这样走到了一起。这群老同学在“文革”中被康生定性为“苏修反革命特务集团”，案件代号“4821”。平反后，这个代号却被你们沿用下来，成为了深厚情谊的见证。

    您在“4821”人缘很好。由于是叶挺长子，同学们叫您“叶老大”。长您两岁的谢绍明一直很为您骄傲，常说您“为中国航空工业发展作了很大贡献”。自1955年正式加入航空工业战线，您在此后18年的飞机设计工作中，亲自参与设计研究或主持领导了12项型号任务。

    1965年，歼8战斗机总设计师黄志千遭遇空难牺牲，您挑起了研制重担。您带领团队开展了7000多次高、低速风洞试验，200多项结构、系统、特设试验，20多项飞机空中试验，在1969年将歼8飞机01架机送上了天空。

    上世纪80年代，歼8白天型和歼8全天候型飞机获国家科技进步奖特等奖、歼教-6获国家科技进步奖二等奖，您均为获奖人之一。进入新世纪，已经年过八旬的您，仍参与了我国首型大型客机C919的方案制定以及后续设计论证工作。

    那天，谢绍明离别前对您高喊：“老同学都希望你坚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您的心脑电图出现了明显波动，这让谢绍明颇感欣慰，他知道，您听见了。

    当晚，您走了。“4821”同学为您献上了挽联：七十载同学情战友情兄弟情，无情最是诀别去，谅你父母兄妹重相聚；九十岁颠沛路征战路科研路，天路原自脚下来，看我几代战机送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