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06月08日 星期四
普通人的选择
新疆地矿局物化探大队工作人员 赵新雅
中国地质大学(武汉)《大地之光》剧照

   旷野凭山眺,

   流风自在回。

   薄云闲散去,

   落照懒依归。

   日暗波澜起,

   天沉暮霭追。

   横冲十万里,

   尽夜沐清辉。

    2015年毕业后,我选择了回到新疆工作,成为了一名地质工作者。刚毕业的我对于地质工作像不了解的人一样无知,尽管我有幸参与了话剧《大地之光》的演出,扮演过李四光先生这样的地质巨匠。工作近两年了,又经历了些人和事,才使我真正明白一名地质工作者所面对的生活,不是舞台上的灯光、道具、一声“霹雳”便代表了倾盆大雨。

    Y君,我的校友,我们一起工作两年了,那一天,他的母亲查出了急性白血病。像所有悲情故事的高潮:着急,慌乱,手足无措。努力控制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在这个远离家乡陌生的城市里,不停地接打电话,一根接一根的吞吐着……他跟我这么形容——“晴天霹雳”。我只知道一个男人有可能要失去他的母亲了。我这样天性多愁善感的人,却不懂得安慰人,递了根烟,转了不多的一万块,默默陪了他一会儿。

    我知道他会撑过去的,他是个男人,他是那种最能吃苦的人,我记得去年在昆仑山,肺水肿,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我打去电话问候。

    我: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这种时候下来不会有人说什么……

    他:我听进去了。

    ……

    待病情好转后,他依然选择了高原雪山。

    你并不需要知道那里海拔5400米以上,并不需要知道那里没有信号,并不需要知道所有补给都在300公里外的小县城,并不需要知道再病一次就再也爬不起来了……这是真实的地质人的生活,脱离了故乡、脱离了亲人、脱离了繁华的城市。

    人类的天性在于在混乱中找出一种合理的因果关系。

    因为那一批人放弃了国外优越的生活,所以他们爱国。

    因为Y君肺水肿依然选择去昆仑山工作,所以他热爱这份工作。

    因为我有幸扮演了李四光先生并选择了地质工作,所以我也热爱这份工作。

    因为他月薪10万豪车别墅晒旅游晒自拍,所以他一定活得很轻松。

    ……

    但我想说,其实我选择了这份工作并不代表我多么伟大,多么热爱这份工作,这只是个选择。我有理由选择这份工作,我是新疆地矿局的定向生,我的家在这里。或许年少轻狂,或许书生意气,我只是选择了这份工作,我只是个普通人。

    两年了,我更清晰地认识到这份工作的不易。野外的孤独寂寞、辛苦、家庭的缺失、生活的缺失、长久的与世隔绝。渐渐地我也迷失了,焦躁,不安。我迫切需要一种信仰。我在想李四光先生、钱学森先生、邓稼先先生,在想他们的选择、在想他们的坚守、在想他们的信仰。他们的故事像本书,厚重,每一页都写满责任担当和爱国。他们用生命践行自己的信仰。

    当年百废待兴之中国与繁荣的外国生活,如今繁华的都市与荒芜的野外生活。坚守在这里的人与先生们一样,都面临着选择。

    其实都是普通人吧,他们只是选择了,并坚守了这里或那里。无需安什么头衔,猜测什么动机。在你看似成立的逻辑关系下,或许这只是一次无悔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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